銅豌豆儿

爱他就要虐他。
所谓爱之深虐之切。

追随【一】

心血来潮手贱虐我院。狗血预警,一场飓风虐了千百遍,全世界都爱凌院长!
起名废,谁有好的借我用用……

(一)
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,凌远必然仍是一个毁誉参半漫天非议的人物。无论是在社会舆论上还是在医疗系统内部,甚至是在第一医院这一亩三分地,恨他畏他的人都绝对要比敬爱他的人多。
然而飓风的突然降临,却像暗夜里黑色的魔鬼,将六月份的京城笼罩在死亡的恐慌之中。面对迅速蔓延开来的疫病,最原始的恐惧,让人们本能的向往着光明。而凌远,以及像凌远一样在医疗界有着超常权威和镇静力量的寥寥数人,就成了众望所归的光明灯塔。
这是凌远所始料未及的,他这半生,不提成长路上那些坎坷磨难,单是超常的智商和过高的心气就注定他从小少有知心好友,更不用说就任院长这些年他的雷霆手段霸道无情,早已经在那些所谓清流人士的心目中被判入黑白难辨的“灰色地带”了。这些凌远都知道,也并不在乎。他原就不是喜欢解释因果的人,更何况他要成就的事,注定无法在乎自身的名声毁誉。在最艰难最孤独的时候,为了推行改革政策搞得连三牛少白这些铁杆同学都怒目相向、甚至李睿都满目疏离不肯再喊他“老师”的时候,凌远也曾缩在角落里独自吞着止疼药设想过,像自己这样“众叛亲离”的人,最终会是怎样一个鳏寡结局。
飓风的到来,却是改写了所有事情的发展走向。
其实凌远本人并不知道,2013年6月5号下午两点多钟,也就是飓风暴发后的第79个小时,当他从洛杉矶匆匆回国,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第一医院门诊大楼的那一刻,他那清瘦高挺的身影,对所有身穿白大褂工作在一线的下属们,有着怎样安定人心的魔力。
是的,他霸道,高傲,不近人情,对待下属严厉到近乎苛刻,行事只看结果不问因由,对任何形式的失误都毫无包容之心,对任何原因导致的失职行为都绝无半点怜悯谅解。即便是自他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佐助他的老金,都没少看他的冷脸子,有一次为了申请材料上面一点失误又被凌远劈头盖脸训了一顿之后,脾气那么好的金老师都动了火,当面没敢驳他,跟着他回到办公室之后却是怒冲冲地叫屈道:“我跟着你这几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,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老金!”凌远头也不抬,张口就接了一句:“有本事的人论功劳,没本事的人才看苦劳。”老金当时差点没让他给气晕过去,颤巍巍吼道:“行,我没本事,是我老金没本事!凌小远,我建议你抽空去验个肝功,年纪轻轻的肝火这么旺可不是什么好事!”
这件事当时被推门而入的李睿听个正着,眼见两位老师接下去几天见了面都冷冷的,除了公事一句多余话也不谈,心知这两人没有台阶都有点下不来,说不得只好自己去做那个台阶。李睿先是去找凌远,挖空心思旁敲侧击地饶了半天舌,凌远何等聪明的人,任你舌绽莲花就是不接话茬,最后被李睿啰嗦的烦了,干脆打开抽屉摸出药瓶,倒出两粒看也不看就往嘴里送,吓到李睿不敢再烦他,灰溜溜地出来去找金老师。金老师的态度就比凌远软多了,叹息着说道:“唉,我那天生气归生气,没想真拿那种话气他,我……我也不是故意咒他,这不就是话赶话,一生气说秃噜嘴了……”
其实哪用别人咒他,就凌远那身体素质,早就有发花痴不怕死的小护士在背后偷偷的议论,说他们院长是“铁石心肠玻璃身子”。而作为看着凌远的手术示范教材毕业的实习生们却齐齐打了个寒战,玻璃?开什么玩笑,活修罗还差不多!手术室里只要凌院长一出现,除了李睿韦天舒等一部分元老级的人物还敢一说二话的,其余小的们那指定是鸦雀无声,最简单的穿线打结动作,凌院长一个眼神轻飘飘扫过来,都能把人看的手抖。不过话说回来,抖归抖,谁不是以能跟凌院长凌老师的手术为荣?
学术上的绝对权威,本身就是最强大的精神力。
而在毁灭性的飓风疫病面前,凌远除了学术权威,更让世人见证了他所致力推行的深化改革的卓著成效,面对传染疾病的突然袭击,整个医疗系统一片慌乱,暴露出无数遮掩不住的短板漏洞,几乎可以说是溃不成军,唯有第一医院,本身就是全国医疗体系的马首,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应对效率之高,系统运作之完善,令业内业外一片惊叹,而凌远本人,作为紧急成立的抗击飓风战斗前线的实战指挥,也立刻成为围城中人们的精神支柱。
在那段人心惶惶的灰暗日子里,凌远的电视讲话成为每日新闻里的头条。他三十多年加起来都没有过那么和善的微笑,眼睛里闪着自信的神采,语速不快也不慢,每一个字都是笃定的吐出,带着无与伦比的安定人心的力量。而只有最亲近的人,比如凌景鸿和陈忆,比如韦三牛和李睿,只有少数人才会察觉他越来越瘦削的脸颊。
李睿简直没法想象,本身已经那么清瘦的一个人,居然还能更瘦下去。他身材高挺,平日穿着正装西装革履的只觉器宇轩昂,还不觉得多么瘦,那天在手术室外面遇到整整一个星期隔离未见的人,他换了刷手服,浅蓝色的一层衣料挂在身上,走几步路几乎是空荡荡的。
李睿的心毫无征兆的疼了一下,精神恍惚的迎上去,一开口,语气里却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焦躁: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说好了,手术的事情归我和韦老师管,外面那么多事还不够你忙的?你还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凌远打断:“不只我,你周老师也回来了。”
李睿这才留意到凌远后面还跟着一人,正是去德国进修大半年没见的周明。
周明虽然是下飞机就赶过来的,却神采奕奕不见半分疲惫之色,“凌远和我讨论了几种手术方案,想试试能否降低术中凝血失常发生概率。”
李睿接口就问凌远:“什么方案,你告诉我,我也能配合周老师。”
“你不行……”
“你不信任我?”
“不是我不信任你,而是全国民众现在需要足够的信心来保持镇静。你该知道,无论是作为凌老师还是凌教授或者是凌院长,我都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希望。行了,你主公一向擅长作秀,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浪费?”
说凌远作秀,是李睿有一次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喊出来的,其实未尝不明白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,说完没出七十二小时就后悔了,现在提起来,更是无地自容,讷讷地说了一句:“我不是……”抬眼对上凌远含笑的眼睛,那如星河瀚海一般深邃澄澈的目光,顿时让他无言以对。李睿默默目送他瘦削的身影消失在手术室大门内,心潮起伏,久久难平。
而李睿不知道的是,那时凌远的身体状况,其实已经非常不适宜进行连续七八个小时高强度的手术了。如果他早知道,说什么也不会让凌远进手术室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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